【双叶】龙吟
#1551我手稿放学校了我真是蠢死了
#我也说不清这是个啥文了
#给自己的生日贺文
#意识流
#ooc到天际
#私设如山
一个偌大的房间中。
叶秋望着镜子中身着红色嫁衣，披着红盖头的自己，轻轻抹去了无意间粘在唇边的口红。
那双璀璨如星星的双眸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是龙语者。
整个村子中唯一听得懂龙鸣之人。
这个名字如此富丽堂皇，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两个字。
祭品。
相传在这村子所在的山林深处，住着一只恶龙，他的力量既可以保护这个村子，也可毁灭这个村子。这完全取决于那恶龙的心情。
于是村子便每年选择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去献祭给恶龙，让恶龙能够保护这个村子。
为此，他们还编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故事。
说是神的恩赐，赐予了所选之人能够听懂龙鸣的能力，并将之嫁给龙。
神的恩赐么……
叶秋轻轻闭上眼睛，那夜血腥的一幕又浮上了脑海。
满地的鲜血与碎渣，被碰倒在地的桌子，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养兄和养母……
以村长为首的众人居高临下地望着狼狈不堪的自己和养父，那副嘴脸刺痛了叶秋的眼。
“快走……快……”养父在叶秋耳边说道，随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拖着半残的身体，向那群人扑了过去。
那群人怕也没想到这将死之人突然扑来，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
叶秋趁机站起身，狠狠推开旁边的人，疯一般往门外跑去。
“你跑啊，那你的养父就得死在这了。”村长冷笑道。
叶秋脚步一顿，旁边反应过来了的人一把抓住叶秋的手，几个人联合将叶秋抓住，踢倒在地。
被抓住的养父试图想挣脱抓住他的人，想要来救叶秋，却被为首的村长狠狠一踢，翻倒在地。
“不！”叶秋想站起身，膝盖被人狠狠一踹。
“那么喜欢跑？”村长笑了笑，接过隔壁人递来的刀，“给你们点教训。”语毕，抓过养父的手，在叶秋眼前，将养父的手指一根一根斩掉。
十指连心。
“不！我求求你了！不要！！！”叶秋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恶魔并没有因为他苦苦的哀求就停下来，刀锋又指向了养父的眼睛。
“我愿意去当龙语者，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叶秋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早这样不好么，哼，这家人也是奇怪。”一个村民不满的哼哼。
其他的人看着叶秋服软的样子，发出了刺耳的笑声，犹如叽叽喳喳的乌鸦，嘲笑着这个懦弱不堪一击的叶秋。
村长微微颔首，旁边两人架着叶秋离开了院子，叶秋不经意间一回头，村长拿着刀，杀死了养父。
下雨了。
冰冷的雨水与叶秋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汇成苦涩的味道。
他的心也随之覆上了一层冰。
神的恩赐？这是恶魔的诅咒！
让他独自一人在这冷酷无情的世界中苟延残喘的世界的诅咒。
吱呀——
木门被打开，叶秋连忙睁开眼睛，将眼角溢出的眼泪擦掉。
“叶秋大人，该去祭礼了。”侍女恭敬道。
叶秋对镜子挤出了一丝微笑，随后起身，与侍女一同前往祭祀台。
祭祀台周围围满了前来观礼的村民，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位龙语者。
原本嘈杂的人群在看到那一抹红色后便一个个都噤声了。
叮铛叮铛——
叶秋每上一层楼梯，身上的龙魂铃便随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旁边开得正盛的桃花随风飘落，落在叶秋脚边。
众人屏息敛声，望着这美得不可用言语表达的画面，生怕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惊扰了这一切。
红花飘落伊人来。
祭司看得也有些呆，直到叶秋走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连忙举起手中的木权杖，念起了晦涩难懂的经文。
叶秋脚下的白色龙纹发出耀眼白光，龙魂铃在无风的状态下竟自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这是在与龙交流。
叶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两只龙蛋破开了一条缝，两只龙从蛋里挤了出来，在看向对方的那一刻，立马就迈着那小短腿往对方跑去。
这幅画面，竟有些熟悉。
祭司念完经文后，那幅画面随之消失，仿佛是幻觉一样，
大概是幻觉吧。
叶秋离开了祭祀台，往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轿子走去。
———————
轿子里。
叶秋拿起放在一旁的金丝装饰的盒子，打开来。
红丝绒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但更为显眼的，是放在珠宝上那把匕首。
匕首的刀锋闪着凌厉的寒光，柄上刻着奇怪的纹路。
叶秋轻轻拿起匕首，将其收入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这把匕首是一个侍女悄悄塞给自己的。
他今天就要用这把匕首去刺杀他的所谓夫君——那条恶龙。
就算自己势单力薄，用这把短短的匕首去刺杀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大不了就是死。
他对死，已经没有恐惧了。
轿子停了下来，叶秋明白，他已经到了。
接下来的路，是没有人陪他一起走的了。
其他送行的人将嫁妆随地一摆，随后急忙离去。那着急的速度，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好让他们赶紧跑。
叶秋淡漠地看着这一切，等人都跑光了，才绕过那一大堆礼物，走向密林深处。
出乎意料的，密林深处并没有传说中的什么猛虎野兽，连蛇都没有。而且与传说最大不同之处是，这里种满了桃花。
而自己就像闯入了桃源仙境的那个懵懂渔夫。
一阵微风吹来，旁边的桃花树随风摇曳。
叶秋的肩上，无意间粘上了几瓣桃花瓣。
叶秋走到桃花林的尽头，看到了一间非常朴素的木屋。
吱呀——
叶秋推开木门，房子里也没什么贵重的装饰，看起来挺简洁的，桌面上也没有灰尘。这样看起来，这条恶龙倒也不像传说中描述的好吃懒做。
但这并不意味着叶秋会对这条恶龙产生半点好感。
叶秋随意在房子里走了几圈，然后来到一张靠近窗边的桌子前。
红色的木桌上，摆着一副未完成的画卷，旁边的墨笔摆在笔搁上，墨迹还未干，而砚台上还有着墨。
没想到这条龙还有这等闲情雅趣，也不知是不是附庸风雅。
叶秋微微掀开盖头，观赏起桌面上的画卷来。
不得不说这条龙的造诣还是很高的，寥寥几笔，便将画卷上人的神韵全部展现了出来。
漫天的桃花瓣，独自走在桃花林深处的红衣少年，身上的龙魂铃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这一幅美人画，不知是夸景美，还是人美，亦或者是画美。
因为都美得如此动人心弦。
叶秋内心咯噔一下，这幅画卷上的人很明显是刚刚走进来的自己。
他……他为什么要画自己？
“好看吗？”
叶秋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慌忙后退，结果一不小心将墨笔碰倒，差点碰到那幅完美的画卷。
“……噗，不过是吓吓你，不用那么大反应吧？”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叶秋身旁响起，因为盖着盖头的缘故，叶秋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一个影子。
是那条龙。
他化作人形了。
叶秋握紧了匕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难道现在连个养老的地方都没有了么？”那龙懒洋洋地说，“嗯……我叫叶修，反正来了就是客人，随便找个地坐吧，我也没点茶叶啥的，要不要问隔壁王大眼借点？”
这……这条龙怕不是傻了吧？自己不是他的新娘子吗？
一个称之为新娘子的祭品。
“嗯……还带了礼物？”叶修打量了叶秋一眼，走到叶秋前面，“手里拿着什么？”
就是现在！
叶秋毫不犹豫地拿起匕首往前一刺，却只刺到空气。
躲得还真快！
“喂，匕首这玩意不要乱玩啊，很危险的。”叶修眯了眯眼睛，顺手扯下了叶秋的红盖头。
叶修：……
叶秋：……
两人望着对方，都愣在那了。
叶秋可以清晰的看到，叶修那双与他相同的琥珀色眼眸中先是出现了惊讶，随后转化为惊喜。
叶秋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与自己的长相别无二致的叶修。
真的太像了。
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你是……不会错的……”叶修独自喃喃。
叶秋眼神一暗，现在正是时候。
他拿起匕首，往叶修那一刺。
叶修回过神来，匆忙一躲，但手臂上还是不经意间蹭到了一点。
“你……”叶修望着手臂上的伤口，脸上竟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表情，甚至有些……宠溺？
叶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叶修望向叶秋手上的匕首，在看到那熟悉的纹路后，叶修的眼神瞬间变冷了，他猛地一抓住叶秋的手腕，抢过叶秋手上的匕首，往旁边一摔，木制的地板竟被砸出了一个窟窿，那匕首也被摔弯了。
叶秋的手腕被握得生疼，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干什么！松手！”叶秋怒道。
叶修闻言松开了手，叶秋有些惊讶，这条龙这么好说话的么？正愣神之际，叶修冷不丁抛过来一个问题：“谁给你的，这把匕首？”
“一个侍……”叶秋下意识回答，后反应过来，那个“女”字在他舌尖打了个转，连忙咽了下去。
“你疯了么，你用这把匕首会要了你的命的。”叶修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幅吊儿郎当，脸色暗了下来。反而现在的他更像一条龙，却也与那些恶龙大相径庭，有着一种天生的帝王之气。
“我不过是一个被当作祭品的人，我的性命也不劳龙大人您担心吧？”叶秋淡淡地望了叶修一眼。
“你要是真是个人那到无碍了。”叶修扫了叶秋一眼。
这……这是在骂他还是……
“你是一条龙。”叶修说出惊人之语，“这把匕首会对龙有反噬作用，严重的话会要了你的命的，上面的龙纹就是反噬经文。”
叶秋愣了一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自己是龙？怎么可能？
这个借口也太过不真实了。
据养父所说，他是在砍柴回家的路上遇到自己的，那时候自己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类似于装药的篓子里，被一个陌生男子背着，当时养父原本以为只是很普通的父子关系，但自己用一种求救的眼神望着养父，养父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拐卖的，连忙拦住那陌生男子，用尽浑身解数才将自己救了下来，便去到了养父家当了个便宜儿子。
当时养父还说了一句那陌生男子叮嘱他千万不能让叶秋遇到龙，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才有了……全家惨死的那一幕。
叶修走近叶秋，叶秋不习惯有人靠那么近，慌忙后退，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叶秋身后是一堵墙。
叶修站在叶秋面前，抓住了他两只试图想要挥向自己的手，口里念出了几句经文。
“你……”叶秋话还没说完，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叶修抱住昏睡过去的叶秋，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将人抱到自己的床上，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叶秋的唇。
“欢迎……回来……”
———————
叶秋睁开眼睛，正想跟叶修说你干什么把我弄晕，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子。
在叶秋面前的，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幼龙。
等等，这个画面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叶秋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醒悟。
在祭祀的时候自己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不就是两只幼龙破壳后奔向对方吗？
难道说……那只龙说的是真的？
那另外一只呢？
“嗷呜。”一只幼龙跑到这只幼龙面前，用尾巴轻轻扫了扫它。
“嗷呜。”这只幼龙小声应道。
“好了，叶秋叶修，你们去玩吧，夫人在这里休息着呢。”一个化作人形的龙侍女走了过来，抱起他们俩，往门外走去。
叶秋听到这两个名字，整个人愣住了。
那只幼龙，真的是自己？
这么一说，这条名叫叶修的龙，是自己的哥哥？
叶秋回想了一下……叶修……这不是他今天砍伤了的那条龙吗？
天啊！他在干什么！
他亲手……亲手伤害了与自己有着血缘的亲人？
时间线又一转，叶秋拥有了化作人形的能力，和叶修两人经常化作未满六岁孩童，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到处乱跑。
原本在村子里是安全的，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跑到村子外面。
“哥，我们这样乱跑是不是不太好？”叶小秋望了望周围，悄悄扯了扯叶小修的袖子，“母亲叫我们别乱跑的。”
“没事的，又离得不远，我们就去外面玩一会儿就回去，母亲不会知道，而且里面有特别好吃的果子哦。”叶小修说。
“嗯……”叶小秋还是想说先什么，但看到叶小修期待去外面玩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应该……没事的。
叶小秋安慰自己道。
叶小修和叶小秋来到密林深处，遮天蔽日的大树将阳光都遮盖住了。
“喏，给你的。”叶小修摘下一个果子，递给叶小秋，“没毒的。”
叶小秋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果子甜甜的味道充斥了叶小秋整个口腔。
“我不吃，又不是没有。”叶小修拒绝了叶小秋递过来的果子。
不经意间，周围的环境暗了下来，夕阳西落，将天空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哥……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叶小秋问。
“嗯，把这些果子带给母亲吧。”叶小修摘了一大堆果子，抱在怀里，往外面走去。
叶小秋刚弯腰去捡放在地面上的果子，一双黑色长靴突然出现在叶小秋面前。
叶小秋停住了，望向走过来的那人。
“你是谁？”叶小秋问。
天色已经很昏暗了，他看不清这人的脸。
那人轻笑一声，也不说话。
“弟弟，你跑哪里去了？”远方传来叶小修的声音。
“马上就来。”叶小秋应道，然后没有理会面前这人，将剩下的果子捡好，然后跑去追叶小修。
“你刚去哪里了？”叶小修望着叶小秋跑过来的身影，“别乱跑知道吗？”
叶小秋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那人貌似没有跟上来。
叶小秋松了口气，叶小修却突然拉住了他。
叶小秋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被吓了一大跳，叶小修将叶小秋拉到身后，瞪着面前的人，眼神里带着天生的桀骜不驯。
叶小秋认出来了，这是刚刚堵在他路的那人！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叶小秋的心里滋生出来，那种恐惧的感觉传遍全身。
“两只啊……赚大发了。”那人嘀咕道。
叶小秋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了。
猎龙者。
顾名思义，猎杀龙的人。
叶小修也明白了面前人的身份，拉住叶小秋往一旁的方向跑了过去。
光线太暗，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支暗箭，刺破了空气，直追前面两个匆忙乱跑的两只龙。
“嗯……”叶小修闷哼一声，叶小秋一看，暗叫不好。
叶小修的手臂被箭射中了，伤口正冒着血，血染红了叶小修身上薄薄的单衣。
猎龙者的武器，可以刺穿龙的鳞片。
“哥……哥你没事吧。”叶小秋着急问，声音染上一丝哭腔。
“没事，前面是不是有个山洞，我们……我们去那躲一阵子。”叶小修哑着声音，安慰着叶小秋，“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你忘了我们是龙吗？”
叶小秋扶着叶小修，走到了那个山洞。
借助一个火光咒，叶小秋看到了叶小修身上的伤，一支箭深深刺入叶小修的手臂，血不断顺着手臂往下流。
“把箭拔出来。”叶小修道。
“可……”叶小秋犹豫了一下。
“快！”
叶小秋连忙将箭拔出来，一拔出来，深层的肉也跟着翻了出来，这支箭竟然有着倒钩！
“嘶……”叶小修倒吸一口冷气，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忍住了那声高呼。叶小秋将自己的衣服袖子撕下来，做成一个布条，给叶小修包扎手臂。
“疼么……”叶小秋小声问，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哭腔。
“不疼……”叶小修笑着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的。”
“嗯……”叶小秋用手擦去眼泪，望着外面就快融入黑暗的景色，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叶秋将火光咒撤去，随后趁叶小修不注意，悄悄走出了山洞。
走出山洞，意味着就要被猎龙者所捕获。
叶小秋望着无边的黑暗，将心里的恐惧压下。
他不能让叶小修陷入危险。
不出意料，当他走到山洞外不远的时候，一个早已布置好的暗阵锁住了叶小秋。
“为什么要那么蠢，明知道有危险还要跑出来？”猎龙者走到暗阵外，问。
“你已经抓住我了，不要再去抓我哥好吗？……”叶小秋哀求道，气息微弱，暗阵正在吸收他的能量。
“可以。”猎龙者点了点头，他答应了这条幼龙的条件，他也被这条幼龙的行为吓到了。
叶小秋在暗阵中松了口气，每次都是叶小修来保护自己，这次，反过来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叶小秋望了望那个山洞，嘴角微微扬起。
愿我们还能相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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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睁开了眼睛，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木屋，刚刚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这梦却如此之真实，叶秋明白，这是自己遗失的那一段记忆。
叶修靠在床边睡着了，月光照着叶修，黑如鸦羽的眼睫毛附上了月光清冷的光辉。
听到床上的动静，叶修睁开眼，望着爬起身来的叶秋，笑道：“醒了？”声音还带着一丝困意。
“我……我吵醒你了？”叶秋问。
“没事。”叶修揉了揉眼睛，“怎样，你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么？跑出山洞引走猎龙者的笨蛋弟弟？”
叶秋垂下眸。
自己是一条龙。
不是什么龙语者。
但因为龙语者这个名号死的人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怎么了？”叶修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情突然压抑，问。
“可我养父母和养兄都死了……就为了这个破烂龙语者……他们……他们是很好的人啊……”叶秋轻声道，在清冷的月光下，叶秋的眼眸中有着一层雾气。
叶修叹了口气，揉了揉叶秋的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用行动，尽己所能安慰着受伤的叶秋。
“以前的龙语者呢？”叶秋问。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来到我这的人，不过我也是刚来，以前在这个地方的是一条恶龙，母亲叫我将这条恶龙处理掉。”叶修说。
看来其他的龙语者都被那条恶龙给吃掉了。
自己……算不算特别幸运。
叶秋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养父，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只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农夫，但我想要点什么，他总是会想办法给我弄来。”
叶修沉默地听着叶秋陈述。
“后来……他们都死了……都是因为我。”叶秋平淡地说出这一句话，便不再说了。
叶修拉过叶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随后双手环抱住叶秋，就像以前他们在做噩梦的时候一样。
叶秋靠在叶修怀里，轻声哭了起来，压抑的感情终于得到了释放，泪水顺着叶秋的脸庞滑落，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叶修轻轻拍着叶秋的背，安抚着哭着的叶秋。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两人渡上了一层寒冷的光。
叶秋哭够了，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无意间看到叶修刚刚被自己伤到的地方。
“疼么……”叶秋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没事……你的武器真锋利。”叶修轻声说，“好了，别担心，你很想报仇么？”
叶秋点头。
他想，非常想！
“那便去吧。”叶修笑道，“明天，如何？我和你一起。”
叶秋呆呆地望着他，
“发什么呆啊。”叶修笑了笑，“还是那么笨。”随后轻轻敲了敲叶秋的头。
———————
翌日。
依旧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所有人都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现在整个村子的人基本都睡了。
除了打更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打着更，却发现一位红衣男子迎面走来，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红衣男子望着打更人，打更人很快就认出来，这位是谁。
知晓龙鸣之人，龙语者叶秋。
打更人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背后被人一击，晕倒在地。
红衣男子对那人笑笑，“哥。”
“低调点啊……”叶修无奈道。
红衣男子走向这座村的村长家，身上的龙魂铃轻轻响着。
村长刚睡下，就听到这如同鬼魅的声音。
是自己多虑了吧，那人怎么可能会回来，他早就成为龙的食物了吧。
村长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但那诡异的铃声不断冲击着村长的脑子，村长感觉心里毛毛的，最后还是爬起身，拿起挂在一旁的剑，走出门。
管他是什么，一剑下去都是冤魂了。
走到院子里，村长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果然是自己幻听了吧，村长敲了敲脑袋，正打算往回走时，在他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红衣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是一个本就应该死了的人。
叶秋。
“惊喜么。”叶秋无所谓地笑了笑，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向人索命。风吹起了他红色的衣摆。“我没死，我回来找你了。”
村长举起剑，警惕地望着叶秋。
叶秋诡异地笑了笑，嘴里吟诵着经文。
随后在叶秋身后，出现了一只身躯庞大的龙，正吞吐着龙息。
那是叶秋的龙形。
“龙……龙……”村长倒退了几步，眼神充满了恐惧。
叶秋又轻轻念了几句经文。
那龙一跃而起，一口咬住村长，村长的惨叫声还没有叫出口，就已经被龙咬成两半了。
叶秋望着面前血腥一幕，眼里只有如一月冬风的寒冷凛冽。
死不足惜。
随后，叶秋又走向其他伤害过他的人那。
幽静的夜晚，连绵不尽的铃铛声缠绕着所有人的梦。
等叶秋将最后那人杀死后，他身子晃了晃，正欲摔倒在地，叶修连忙扶住了他。
“结束了。”叶秋疲惫地笑笑，琥珀色眼眸中染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又恢复成那澄澈的模样，阴霾散去，露出了那点点星光。
他让那群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嗯……结束了……”叶修道，轻轻抱住了叶秋。
“我们……回家吧。”叶秋将龙形隐去，解开了那串龙魂铃，随后将它踩的粉碎。
“好。”叶修笑道，“我们，回家。”
又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这座村子所存在的罪恶。
从此，世间再无龙语者。
【完】